6、黑化第六天
方寸间找到谢轻遇时，他正站在SYY门口，倚着一根路灯，昏暗的灯光下背影萧瑟。
“哥哥？”他在背后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生怕惊扰到他。
谢轻遇转过身，经过十几分钟的调整，内心的憎恶感和恶心感被他压下，神色也已经恢复如常。
他略带歉意地说：“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方寸间赶紧摇头：“没有没有。”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
路灯下谢轻遇的脸色苍白，连唇色都尽失，看上去就像个易碎的物品，衬得右眼下方那颗泪痣越发血红深刻。
方寸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他突然变得这么脆弱，担忧道：“哥哥，你没事吧？”
谢轻遇轻轻摇了下头：“我没事，你不用管我，进去玩吧。”
方寸间当然不可能扔下他不管，心道莫非是心脏病犯了？
他小心翼翼道：“哥哥，你带药了吗？”
“药？”谢轻遇侧头，看他的眼神有些微妙。
方寸间弱弱道：“就是，就是……心脏病的药。”
方寸间其实不想特意提起这件事，看上去好像在戳人的痛处，所以他低垂着头，不敢去看谢轻遇。
谢轻遇好似松了口气：“没带。”
方寸间想了想：“那……不然我陪哥哥回家？”
面前的人静静地看了他几秒，似乎有些犹豫地问：“可你那些……朋友们呢？”
方寸间轻松道：“他们不会介意的。”
谢轻遇问：“就算你因为我提前离开，他们也不会生气吗？”
方寸间点头：“当然不会。”
谢轻遇有一会儿没说话，沉默地看着他。
片刻后，他垂着眼，轻声道：“你和他们关系真好。”
这是谢轻遇今晚来了这里之后最大的发现。
所有人都对方寸间关照无比，笑脸相迎，不会有人不喜欢他，不会有人不欢迎他。
他是众星捧月，万众瞩目，他也早已不属于自己一个人了。
方寸间没听出其中的深意，眯起眼睛笑道：“嗯，他们人都还不错的。”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看到谢轻遇的脸色白了一瞬。
不过很快，谢轻遇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笑着说：“那就麻烦你了。”
方寸间发消息和艾斯比说了下提前离开的事，便与谢轻遇一起离开。
他从侍者那里拿回钥匙，取车的时候偶然转头看了一眼，谢轻遇还站在路灯下，脸色白到近乎透明，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似乎是察觉到方寸间投来的目光，他唇角微弯，对方寸间笑了一下。
笑容轻浅，却意外地好看。
方寸间也回以他一个灿烂的笑。
他和谢轻遇在家门前分别。
看着哥哥进入大门，方寸间心想，自己今天带哥哥去聚会，是不是做错了？
哥哥看上去很不适应那样的场合，还因此犯了心脏病。
看来以后还是要慎重一点，毕竟哥哥已经那么可怜了，不能再让他有丁点儿不开心。
方寸间打开门，和大厅里的方敛湫对上目光。
方敛湫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才不过八点，“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往常方寸间出去聚会，都是要差不多零点才回来，方知川因为这件事不知道训了他多少次。
毕竟方知川对方寸间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一个男孩子要学会保护好自己”，还给方寸间规定了九点之前必须回家的家规。
“有点急事。”方寸间看见她放在腿上的键盘，眉心狠狠一跳：“你在做什么？”
方敛湫把电脑屏幕转向他，坏笑道：“当然是在写好东西了。”
方寸间：“……”
他不信有作者会这么勤奋，日夜不停地码字，所以方敛湫一定是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对，就是这样。
方寸间面无表情地给自己倒了杯水，仰脖饮尽。
谢轻遇回到家，并没有立即开灯。
黑暗到有些幽闭的空间里，他走在其中，像是没有实体的幽魂。
他上了楼，步入卧室角落的另一扇门，似乎那里才是完全属于他的天地。
他在柜前蹲下身，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擦拭，再重新摆放。
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以上动作，直到他的心完全平静下来。
谢轻遇看着整齐的信件，目光落到最上方的一块牌子上，抿成一条线的唇才终于慢慢放松。
他想摸一摸，伸到一半的手却骤然收回。
片刻后，他走出密室，打了个电话。
“……博士，我的病，好像更严重了。”
艾斯比马上就要去参加国际滑板大赛，他虽然对自己很有信心，但还是得努力训练。
方寸间得知他今天打算去俱乐部训练，自告奋勇为他加油。
艾斯比在电话里问：“那你带竹马哥哥来吗？”
方寸间：“？”
他问：“呃……你想我带吗？”“我感觉你的竹马哥哥好像不太喜欢我们。”艾斯比犹豫地说了出来。
他虽然偶尔憨直，但某些时候对这种事情简直有着比女人还灵的第六感。
谢轻遇对他们的态度，远没有对方寸间那么温柔。
不过这是理所当然的，谁让他们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呢，可艾斯比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具体是哪里不对，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干脆就不想了。
方寸间当然没带谢轻遇一起来，他已经决定不勉强哥哥见自己的朋友了。
那天将谢轻遇送回家后，他都没敢再去找他，只是已经在脑袋里思考起了该怎么向哥哥致以歉意。
艾斯比抱着他的宝贝滑板来到场地，先做了几个热身运动。
他选了个街市场地，玩了一圈，对坐在角落的方寸间嚎了一嗓子：“小间，你也来玩几圈？”
方寸间也会滑板，玩得还不错，但现在他懒得动弹。
昨晚他被方敛湫拉起来凑人数，玩了半宿的游戏，所以今天没什么精神，况且他的滑板还在家里没带来。
艾斯比的倒是能借他，但方寸间可不想打扰他训练，便拒绝了。
光坐着也有点无聊，他拿出手机随便刷了刷。
回了几个朋友的消息，然后点赞了艾斯比半小时前发的一条朋友圈，他的目光落到了一个初始头像上。
这是前两天聚会的时候，艾斯比问谢轻遇有没有注册国内的社交软件，答案当然是没有，于是方寸间便帮他下载注册了一个，他和艾斯比都加上了谢轻遇。
只不过谢轻遇应该不怎么使用，所以此时的微信头像只是一个灰色的人像，没有换过。
方寸间犹豫了一下，想找谢轻遇说几句话。
可是应该说什么呢？
醒了吗，吃了吗，在干嘛？
问这些会显得他很呆吧，方寸间有些苦恼。
正在他纠结要怎么开头时，谢轻遇主动给他发消息了。
【谢：小间，在外面么？】
方寸间愣了一下，正想问谢轻遇怎么知道他在外面，就想起了艾斯比那条朋友圈。
艾斯比拍了张他和自己的照片发了朋友圈，谢轻遇应该是看到了才会这么问。
【方寸之间：是呀，陪艾斯比训练呢[可爱]】
谢轻遇过了一会儿才回复。
【谢：只有他一个么？】
方寸间觉得这句话有点奇怪，但没有多想。
【方寸之间：嗯嗯，就我和艾斯比。】
这回谢轻遇很久没有回复他。
方寸间想了想，又打了一行字。
【方寸之间：哥哥想来吗？】
【谢：嗯，想来。】
诶？？
他就是随便问问，看来哥哥果然还是很想融入他们啊，才不像艾斯比说的那样。
既然如此，他还是很愿意带着哥哥一起玩的。
方寸间把俱乐部的地址发给了谢轻遇。
半小时后，谢轻遇踏入俱乐部，方寸间一眼就看见了他，跳起来对他招手。
“哥哥，这儿！”
谢轻遇微微一笑，朝他的方向走去。
方寸间笑着说：“你来的好快呀。”
他们家离滑板俱乐部少说有一个小时的距离，但谢轻遇半小时就到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谢轻遇坐在方寸间旁边的座位，笑了笑，没说话。
他不会告诉方寸间，在看到艾斯比朋友圈的时候，他就已经搜索了K城全部的滑板俱乐部，并且提前出门。
从意识到方寸间身边不再是自己一个人后，危机感就没有降下去过。
如果可以，他希望从始至终，小间的眼中都只有自己。
谢轻遇将目光放到了场中的艾斯比身上。
艾斯比刚才没注意到谢轻遇来了，他踩着滑板滑下阶梯，感觉到一道有如实质的冰冷目光投注过来，顿时打了个寒战。
怎么回事，室内的温度好像突然变低了？
他抱着怀疑的心理扭头，便看见与方寸间并排坐在一起的谢轻遇。
谢轻遇收回眼神，神情温和地接过方寸间手中的空饮料瓶：“给我吧。”
然后起身扔到了不远处的垃圾箱内。
方寸间颇不好意思让谢轻遇做这些，后者却不甚在意地笑着摇摇头。
方寸间说：“哥哥，那天回去后，你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
他还是很担忧谢轻遇的身体。
“没有，不用担心，我的病……时而严重，时而不严重。”谢轻遇没细说，方寸间也贴心地不再询问。
艾斯比看见谢轻遇，就想过来打个招呼。
可能是出于某种炫耀技术的心理，在谢轻遇看过来时，他在阶梯上来了个高难度的FSHalf-cabFlips（倒滑翻板转正滑）。
倒滑的开头堪称完美，就在他自信满满翻板，准备落地的一瞬间，他看到场地上有一滩不明液体。
好巧不巧，他正好落在那滩不明液体上。
滑板打滑脱脚，他半个身子栽了下去，右臂在下，重重地磕到了台阶上。
“嗷！——”
他痛苦的叫唤吸引了场外二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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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他在背后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生怕惊扰到他。
谢轻遇转过身，经过十几分钟的调整，内心的憎恶感和恶心感被他压下，神色也已经恢复如常。
他略带歉意地说：“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方寸间赶紧摇头：“没有没有。”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
路灯下谢轻遇的脸色苍白，连唇色都尽失，看上去就像个易碎的物品，衬得右眼下方那颗泪痣越发血红深刻。
方寸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他突然变得这么脆弱，担忧道：“哥哥，你没事吧？”
谢轻遇轻轻摇了下头：“我没事，你不用管我，进去玩吧。”
方寸间当然不可能扔下他不管，心道莫非是心脏病犯了？
他小心翼翼道：“哥哥，你带药了吗？”
“药？”谢轻遇侧头，看他的眼神有些微妙。
方寸间弱弱道：“就是，就是……心脏病的药。”
方寸间其实不想特意提起这件事，看上去好像在戳人的痛处，所以他低垂着头，不敢去看谢轻遇。
谢轻遇好似松了口气：“没带。”
方寸间想了想：“那……不然我陪哥哥回家？”
面前的人静静地看了他几秒，似乎有些犹豫地问：“可你那些……朋友们呢？”
方寸间轻松道：“他们不会介意的。”
谢轻遇问：“就算你因为我提前离开，他们也不会生气吗？”
方寸间点头：“当然不会。”
谢轻遇有一会儿没说话，沉默地看着他。
片刻后，他垂着眼，轻声道：“你和他们关系真好。”
这是谢轻遇今晚来了这里之后最大的发现。
所有人都对方寸间关照无比，笑脸相迎，不会有人不喜欢他，不会有人不欢迎他。
他是众星捧月，万众瞩目，他也早已不属于自己一个人了。
方寸间没听出其中的深意，眯起眼睛笑道：“嗯，他们人都还不错的。”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看到谢轻遇的脸色白了一瞬。
不过很快，谢轻遇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笑着说：“那就麻烦你了。”
方寸间发消息和艾斯比说了下提前离开的事，便与谢轻遇一起离开。
他从侍者那里拿回钥匙，取车的时候偶然转头看了一眼，谢轻遇还站在路灯下，脸色白到近乎透明，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似乎是察觉到方寸间投来的目光，他唇角微弯，对方寸间笑了一下。
笑容轻浅，却意外地好看。
方寸间也回以他一个灿烂的笑。
他和谢轻遇在家门前分别。
看着哥哥进入大门，方寸间心想，自己今天带哥哥去聚会，是不是做错了？
哥哥看上去很不适应那样的场合，还因此犯了心脏病。
看来以后还是要慎重一点，毕竟哥哥已经那么可怜了，不能再让他有丁点儿不开心。
方寸间打开门，和大厅里的方敛湫对上目光。
方敛湫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才不过八点，“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往常方寸间出去聚会，都是要差不多零点才回来，方知川因为这件事不知道训了他多少次。
毕竟方知川对方寸间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一个男孩子要学会保护好自己”，还给方寸间规定了九点之前必须回家的家规。
“有点急事。”方寸间看见她放在腿上的键盘，眉心狠狠一跳：“你在做什么？”
方敛湫把电脑屏幕转向他，坏笑道：“当然是在写好东西了。”
方寸间：“……”
他不信有作者会这么勤奋，日夜不停地码字，所以方敛湫一定是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对，就是这样。
方寸间面无表情地给自己倒了杯水，仰脖饮尽。
谢轻遇回到家，并没有立即开灯。
黑暗到有些幽闭的空间里，他走在其中，像是没有实体的幽魂。
他上了楼，步入卧室角落的另一扇门，似乎那里才是完全属于他的天地。
他在柜前蹲下身，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擦拭，再重新摆放。
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以上动作，直到他的心完全平静下来。
谢轻遇看着整齐的信件，目光落到最上方的一块牌子上，抿成一条线的唇才终于慢慢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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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走出密室，打了个电话。
“……博士，我的病，好像更严重了。”
艾斯比马上就要去参加国际滑板大赛，他虽然对自己很有信心，但还是得努力训练。
方寸间得知他今天打算去俱乐部训练，自告奋勇为他加油。
艾斯比在电话里问：“那你带竹马哥哥来吗？”
方寸间：“？”
他问：“呃……你想我带吗？”“我感觉你的竹马哥哥好像不太喜欢我们。”艾斯比犹豫地说了出来。
他虽然偶尔憨直，但某些时候对这种事情简直有着比女人还灵的第六感。
谢轻遇对他们的态度，远没有对方寸间那么温柔。
不过这是理所当然的，谁让他们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呢，可艾斯比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具体是哪里不对，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干脆就不想了。
方寸间当然没带谢轻遇一起来，他已经决定不勉强哥哥见自己的朋友了。
那天将谢轻遇送回家后，他都没敢再去找他，只是已经在脑袋里思考起了该怎么向哥哥致以歉意。
艾斯比抱着他的宝贝滑板来到场地，先做了几个热身运动。
他选了个街市场地，玩了一圈，对坐在角落的方寸间嚎了一嗓子：“小间，你也来玩几圈？”
方寸间也会滑板，玩得还不错，但现在他懒得动弹。
昨晚他被方敛湫拉起来凑人数，玩了半宿的游戏，所以今天没什么精神，况且他的滑板还在家里没带来。
艾斯比的倒是能借他，但方寸间可不想打扰他训练，便拒绝了。
光坐着也有点无聊，他拿出手机随便刷了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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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前两天聚会的时候，艾斯比问谢轻遇有没有注册国内的社交软件，答案当然是没有，于是方寸间便帮他下载注册了一个，他和艾斯比都加上了谢轻遇。
只不过谢轻遇应该不怎么使用，所以此时的微信头像只是一个灰色的人像，没有换过。
方寸间犹豫了一下，想找谢轻遇说几句话。
可是应该说什么呢？
醒了吗，吃了吗，在干嘛？
问这些会显得他很呆吧，方寸间有些苦恼。
正在他纠结要怎么开头时，谢轻遇主动给他发消息了。
【谢：小间，在外面么？】
方寸间愣了一下，正想问谢轻遇怎么知道他在外面，就想起了艾斯比那条朋友圈。
艾斯比拍了张他和自己的照片发了朋友圈，谢轻遇应该是看到了才会这么问。
【方寸之间：是呀，陪艾斯比训练呢[可爱]】
谢轻遇过了一会儿才回复。
【谢：只有他一个么？】
方寸间觉得这句话有点奇怪，但没有多想。
【方寸之间：嗯嗯，就我和艾斯比。】
这回谢轻遇很久没有回复他。
方寸间想了想，又打了一行字。
【方寸之间：哥哥想来吗？】
【谢：嗯，想来。】
诶？？
他就是随便问问，看来哥哥果然还是很想融入他们啊，才不像艾斯比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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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间把俱乐部的地址发给了谢轻遇。
半小时后，谢轻遇踏入俱乐部，方寸间一眼就看见了他，跳起来对他招手。
“哥哥，这儿！”
谢轻遇微微一笑，朝他的方向走去。
方寸间笑着说：“你来的好快呀。”
他们家离滑板俱乐部少说有一个小时的距离，但谢轻遇半小时就到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谢轻遇坐在方寸间旁边的座位，笑了笑，没说话。
他不会告诉方寸间，在看到艾斯比朋友圈的时候，他就已经搜索了K城全部的滑板俱乐部，并且提前出门。
从意识到方寸间身边不再是自己一个人后，危机感就没有降下去过。
如果可以，他希望从始至终，小间的眼中都只有自己。
谢轻遇将目光放到了场中的艾斯比身上。
艾斯比刚才没注意到谢轻遇来了，他踩着滑板滑下阶梯，感觉到一道有如实质的冰冷目光投注过来，顿时打了个寒战。
怎么回事，室内的温度好像突然变低了？
他抱着怀疑的心理扭头，便看见与方寸间并排坐在一起的谢轻遇。
谢轻遇收回眼神，神情温和地接过方寸间手中的空饮料瓶：“给我吧。”
然后起身扔到了不远处的垃圾箱内。
方寸间颇不好意思让谢轻遇做这些，后者却不甚在意地笑着摇摇头。
方寸间说：“哥哥，那天回去后，你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
他还是很担忧谢轻遇的身体。
“没有，不用担心，我的病……时而严重，时而不严重。”谢轻遇没细说，方寸间也贴心地不再询问。
艾斯比看见谢轻遇，就想过来打个招呼。
可能是出于某种炫耀技术的心理，在谢轻遇看过来时，他在阶梯上来了个高难度的FSHalf-cabFlips（倒滑翻板转正滑）。
倒滑的开头堪称完美，就在他自信满满翻板，准备落地的一瞬间，他看到场地上有一滩不明液体。
好巧不巧，他正好落在那滩不明液体上。
滑板打滑脱脚，他半个身子栽了下去，右臂在下，重重地磕到了台阶上。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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