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星辰偏振之状（21）
第二天麦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虞夏菡端了昨晚的红菜汤给他，不知是不是发烧的原因，嘴里有些苦涩，土豆在嘴里化开像是一团泥土。
他掀开帐篷出来，发现大家已经开始收拾准备出发了，查尔斯和克莱尔在机舱内调试仪器，艾尔莎和达伦正拿着铲子清理火箭发动机出口的积雪，他这才意识到昨晚下了一场大雪。
“明明很晴朗的天气，凌晨的时候却下起了大雪，温度降了好多，幸好睡袋有恒温装置，否则我都担心你挺不过来。”虞夏菡一边收着帐篷一边说道。
麦归愣了一下，他记得他昨晚回了营地就晕倒了，之后什么也不记得，现在想来，他应该是睡了女生的帐篷。
那么冷的天，虞夏菡在他旁边守了多久？
“还好吗？”艾尔莎从一旁走了过来，积雪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
“嗯，没事，只是过敏反应，但以前症状很轻，这次不知为何......”
“知道了，你先不要打阻隔剂，从这里到雅库茨克应该只要一小时左右，等我们探查结束之后再注射，实在扛不住了就先回机舱休息。”
麦归点点头，但心里有些苦涩，他知道艾尔莎已经很照顾他的感受了，但他确实给小队拖了后腿。
众人上了飞机。
“起飞前最后检查一次。”艾尔莎对查尔斯说道，查尔斯在个人电脑上不停地切换选项。
“通讯正常，导航正常，与巡逻机连接清晰，武器系统半锁定状态，随时可以启用，发动机点火系统正常，但温度过低，建议适当加热。”
“收到，全员注意，准备起飞。”说着艾尔莎直接将推杆送到顶，发动机瞬间便咆哮起来，推动着机身离开地面。
麦归达伦和虞夏菡三人立刻系好安全带，查尔斯和克莱尔却愣在原地。
“请问队长，你在干什么？”克莱尔茫然地问道。
“最后提醒，请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艾尔莎回头，嘴角勾出一抹浅笑。
下一瞬，发动机转向，巨大的推背感袭来，查尔斯和克莱尔立刻便被狠狠地摔向了身后的座位。
“这可一点都不严谨，温度急剧变化会导致发动机崩裂的！”查尔斯从座位里爬起来，有些狼狈地扶了扶眼镜。
“异种可不会留给你加热的时间，在军队里，更快的起飞是一种成就，而我......”艾尔莎微微一笑，“刚好是造诣最高的那个人。”
“真是疯子。”查尔斯大喘着粗气，“不过你说得对。”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也被他逗乐了，跟着笑了起来，连麦归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他看着身旁虞夏菡笑得像朵太阳花，便忽然觉得好多了。
机尾低空掠过漂浮着薄冰的河面，将镜面拉出一道凌厉的划痕，舷窗外的松叶林急速倒退，直到沉没到了视线的底端，麦归看着身旁笑意满盈的女孩，心情大好。
一小时后，众人抵达了目的地雅库茨克，本以为会花一番时间寻找线索，却没想到线索就这样**裸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从高空看去，整个维柳依气田区域像是被一辆巨型牛车梨了一遍，深达数米的冻土都被翻到了地面上来。
“雅库茨克及其周边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地磁干扰，巡逻机已经无法进入了，我们进去的话，恐怕也会与基地失去联系。”查尔斯表现得忧心忡忡。
“只是地磁干扰的话无妨，巡逻机失效我们还有一台小型无人机可以使用，把频率调高避开磁场频段就好了，大家准备一下，我们在气田附近降落。”艾尔莎下达了命令。
直升机降落在气田的边缘，不远处就是破碎的地表。
“破碎呈圆形，中心位置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麦归推测到。
众人踏着破碎的地表进入了已经面目全非的维柳依气田，不出所料，一踏进这片地方，方才就已经及其不稳定的通讯便彻底失联。
“这里太大了，我们分开行动，达伦，跟我去中心位置，麦归、虞夏菡，你们找个高点，放出无人机监视周围，有情况就把无人机降下来，我们会立刻回到这里，查尔斯、克莱尔，你们就在这里测定数据，等待下一步指示。”
“是！”众人齐声应道。
麦归和虞夏菡立刻便出发了，环顾四周，高点其实很好找，在经历过如此程度的破坏之后，还能屹立于此的建筑物实在不多，他们立刻便锁定了一座靠近中心点的施工塔。
施工塔下方的井口。已经完全塌陷了，但塔身因为扎根很深依然屹立着。麦归在经过的时候发现，外围纵横的管道多数都被什么神秘的力量彻底扭曲了，只有靠近中心位置的设施还部分保持着完整，但结构也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所有建筑的中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弯曲，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硬生生地旋转了半周。
“看样子，这里曾经历过一场风暴。”麦归边走边说道。
“不会吧，什么样的风暴有这么大的威力？几厘米厚的金属管道都扛不住？”虞夏菡疑惑道。
“目前还不清楚，但从现场螺旋形的痕迹来看，确实是一场风暴没错。”
麦归不再说话，两人已经到达施工塔的下方。从这里看上去这座施工塔其实很高，不明力量造成的倾角使得它看起来摇摇欲坠，但其实地基的深度保证了它的坚固程度，还不至于像它外表看起来那样危险。
麦归抬头看了看通往塔顶的梯子，下边靠近地表的部分还保持着原样，但再往上就随着塔身变得扭曲，有几段几乎要悬空才能继续往上。
他从背包里取出安全绳，将一头递给虞夏菡。
“捆在腰上。”
虞夏菡也不多言，直接照做，麦归把另一头捆在了自己腰上。
麦归紧了紧背着无人机的背包，沿着已经扭曲的梯子往上攀爬，虞夏菡跟着上了梯子。二人一番折腾来到塔顶，眼前再次呈现出了不久前在飞机上看到的景象，不过这里的视野更加开阔，也能更加直观地感受到那场破坏的威力。
“你看这些建筑的样子，像不像以前课本上的那副插图？”麦归突然说道。
虞夏菡愣了愣，“哪副？”
麦归不作答，直接取出了背包中的无人机开始调频，一阵刺耳的电流声之后，麦归启动了无人机，四足式喷气发动机托着飞盘大小的机身缓缓离开地面，朝着高空飞去。
麦归在电脑上打开了航拍系统，屏幕上显示出了维柳依气田的航拍视角。随着无人机逐渐升高，整个破碎区域再次呈现在两人面前。
“这是？”
“是不是很眼熟？”
“麦田怪圈。”
“没错，在飞机上还没注意到，但刚才一上到这里我就有种特别的感觉，这些建筑，真的很像麦田怪圈中倒伏的麦子。”
“可这些是......”
“没错，这些不是麦子，是严格遵照建筑力学打造的钢铁建筑，几乎不存在任何力量能造成这样大规模又异常精确的破坏。”
虞夏菡心中的震惊同样存在于麦归的心中，学生时代的课本上对于麦田怪圈的猜测是某种外星人与人类交流的方式，或是一些预言性质的神秘图案，可那毕竟还停留在借物体作画的阶段，眼前这番景象可完全不同，这疯狂又精准的破坏力，更像是拿重斧劈砍在铁甲上，凿刻出粗犷凶狠的图案来。
“联想麦田怪圈的可能成因，我想能造成这样可怕的破坏的力量，只能是引力。”
“什么东西能制造出这么大的引力？除非是虫洞。”
虞夏菡说完这句话的瞬间看向麦归，发现麦归也在看着自己。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一言不发，心中皆是惊涛骇浪，那个几乎不可能的可能，实在是太过疯狂。
可麦归忽然移开了视线，不动声色地重新投回到屏幕上去。虞夏菡楞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也只好别过脸看向别处，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
是啊，他们多久没有对视过了？刚才实在太过惊讶，两人都止不住看向对方，毕竟人类对于情绪分享的渴望，又哪里是那么好克制的东西？
可最后还是理所当然的习惯占据了上风。
他们不习惯对视。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好一阵子，麦归盯着的屏幕上始终风平浪静，没有丝毫异常，方圆数公里内都看不到异种的影子。
虞夏菡偷偷抬眼看了看麦归的侧脸，不知是不是错觉，麦归的耳朵似乎有些泛红。
似乎是觉得始终这样沉默着才显得不正常，虞夏菡努力思考着打破僵局的话。
“麦......”她刚刚转头说出第一个字，撞上的却是麦归突然偏过来的脸，张口欲言又止。
两人再次不约而同地偏过头去，气氛还未来得及融化便又再次冻结了起来。
有这么难吗？虞夏菡不由的想到，明明很早以前不是这样的，明明关系已经好起来了，到底是为什么？自从她来到侦查科，他就对她异常的冷淡。
她还记得他第一次得知她加入侦查科的时候，那种表情就好像一把淋了雨的破伞一样，失望又苦涩，明明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最后却莫名变成了惊吓。
“我前天，回了一趟预备区，家里很久没有人气，已经积灰了。”虞夏菡偷偷看着麦归，试探着说道。
“嗯。”麦归淡淡地回应。
“不如等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吧，那个家，已经寂寞很久了。”
虞夏菡看见麦归怔了一下，可他始终没有回答。
良久，麦归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通讯源核中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
“麦归，虞夏菡，情况如何？”是艾尔莎。
“一切正常，没有异种的踪迹，另外，有些新的发现。”麦归回道。
“很好，我们这边也有发现，查尔斯和克莱尔似乎发现了重要线索，马上到原定地点集合，商讨下一步计划。”
“是！”
结束通话后，麦归操控着无人机缓缓回收，随后将安全绳的一端固定在遥控勾爪上，找了个牢固的位置将勾爪固定好，便将绳索垂了下去。
虞夏菡有些想问麦归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可麦归已经顺着绳索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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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开帐篷出来，发现大家已经开始收拾准备出发了，查尔斯和克莱尔在机舱内调试仪器，艾尔莎和达伦正拿着铲子清理火箭发动机出口的积雪，他这才意识到昨晚下了一场大雪。
“明明很晴朗的天气，凌晨的时候却下起了大雪，温度降了好多，幸好睡袋有恒温装置，否则我都担心你挺不过来。”虞夏菡一边收着帐篷一边说道。
麦归愣了一下，他记得他昨晚回了营地就晕倒了，之后什么也不记得，现在想来，他应该是睡了女生的帐篷。
那么冷的天，虞夏菡在他旁边守了多久？
“还好吗？”艾尔莎从一旁走了过来，积雪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
“嗯，没事，只是过敏反应，但以前症状很轻，这次不知为何......”
“知道了，你先不要打阻隔剂，从这里到雅库茨克应该只要一小时左右，等我们探查结束之后再注射，实在扛不住了就先回机舱休息。”
麦归点点头，但心里有些苦涩，他知道艾尔莎已经很照顾他的感受了，但他确实给小队拖了后腿。
众人上了飞机。
“起飞前最后检查一次。”艾尔莎对查尔斯说道，查尔斯在个人电脑上不停地切换选项。
“通讯正常，导航正常，与巡逻机连接清晰，武器系统半锁定状态，随时可以启用，发动机点火系统正常，但温度过低，建议适当加热。”
“收到，全员注意，准备起飞。”说着艾尔莎直接将推杆送到顶，发动机瞬间便咆哮起来，推动着机身离开地面。
麦归达伦和虞夏菡三人立刻系好安全带，查尔斯和克莱尔却愣在原地。
“请问队长，你在干什么？”克莱尔茫然地问道。
“最后提醒，请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艾尔莎回头，嘴角勾出一抹浅笑。
下一瞬，发动机转向，巨大的推背感袭来，查尔斯和克莱尔立刻便被狠狠地摔向了身后的座位。
“这可一点都不严谨，温度急剧变化会导致发动机崩裂的！”查尔斯从座位里爬起来，有些狼狈地扶了扶眼镜。
“异种可不会留给你加热的时间，在军队里，更快的起飞是一种成就，而我......”艾尔莎微微一笑，“刚好是造诣最高的那个人。”
“真是疯子。”查尔斯大喘着粗气，“不过你说得对。”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也被他逗乐了，跟着笑了起来，连麦归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他看着身旁虞夏菡笑得像朵太阳花，便忽然觉得好多了。
机尾低空掠过漂浮着薄冰的河面，将镜面拉出一道凌厉的划痕，舷窗外的松叶林急速倒退，直到沉没到了视线的底端，麦归看着身旁笑意满盈的女孩，心情大好。
一小时后，众人抵达了目的地雅库茨克，本以为会花一番时间寻找线索，却没想到线索就这样**裸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从高空看去，整个维柳依气田区域像是被一辆巨型牛车梨了一遍，深达数米的冻土都被翻到了地面上来。
“雅库茨克及其周边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地磁干扰，巡逻机已经无法进入了，我们进去的话，恐怕也会与基地失去联系。”查尔斯表现得忧心忡忡。
“只是地磁干扰的话无妨，巡逻机失效我们还有一台小型无人机可以使用，把频率调高避开磁场频段就好了，大家准备一下，我们在气田附近降落。”艾尔莎下达了命令。
直升机降落在气田的边缘，不远处就是破碎的地表。
“破碎呈圆形，中心位置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麦归推测到。
众人踏着破碎的地表进入了已经面目全非的维柳依气田，不出所料，一踏进这片地方，方才就已经及其不稳定的通讯便彻底失联。
“这里太大了，我们分开行动，达伦，跟我去中心位置，麦归、虞夏菡，你们找个高点，放出无人机监视周围，有情况就把无人机降下来，我们会立刻回到这里，查尔斯、克莱尔，你们就在这里测定数据，等待下一步指示。”
“是！”众人齐声应道。
麦归和虞夏菡立刻便出发了，环顾四周，高点其实很好找，在经历过如此程度的破坏之后，还能屹立于此的建筑物实在不多，他们立刻便锁定了一座靠近中心点的施工塔。
施工塔下方的井口。已经完全塌陷了，但塔身因为扎根很深依然屹立着。麦归在经过的时候发现，外围纵横的管道多数都被什么神秘的力量彻底扭曲了，只有靠近中心位置的设施还部分保持着完整，但结构也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所有建筑的中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弯曲，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硬生生地旋转了半周。
“看样子，这里曾经历过一场风暴。”麦归边走边说道。
“不会吧，什么样的风暴有这么大的威力？几厘米厚的金属管道都扛不住？”虞夏菡疑惑道。
“目前还不清楚，但从现场螺旋形的痕迹来看，确实是一场风暴没错。”
麦归不再说话，两人已经到达施工塔的下方。从这里看上去这座施工塔其实很高，不明力量造成的倾角使得它看起来摇摇欲坠，但其实地基的深度保证了它的坚固程度，还不至于像它外表看起来那样危险。
麦归抬头看了看通往塔顶的梯子，下边靠近地表的部分还保持着原样，但再往上就随着塔身变得扭曲，有几段几乎要悬空才能继续往上。
他从背包里取出安全绳，将一头递给虞夏菡。
“捆在腰上。”
虞夏菡也不多言，直接照做，麦归把另一头捆在了自己腰上。
麦归紧了紧背着无人机的背包，沿着已经扭曲的梯子往上攀爬，虞夏菡跟着上了梯子。二人一番折腾来到塔顶，眼前再次呈现出了不久前在飞机上看到的景象，不过这里的视野更加开阔，也能更加直观地感受到那场破坏的威力。
“你看这些建筑的样子，像不像以前课本上的那副插图？”麦归突然说道。
虞夏菡愣了愣，“哪副？”
麦归不作答，直接取出了背包中的无人机开始调频，一阵刺耳的电流声之后，麦归启动了无人机，四足式喷气发动机托着飞盘大小的机身缓缓离开地面，朝着高空飞去。
麦归在电脑上打开了航拍系统，屏幕上显示出了维柳依气田的航拍视角。随着无人机逐渐升高，整个破碎区域再次呈现在两人面前。
“这是？”
“是不是很眼熟？”
“麦田怪圈。”
“没错，在飞机上还没注意到，但刚才一上到这里我就有种特别的感觉，这些建筑，真的很像麦田怪圈中倒伏的麦子。”
“可这些是......”
“没错，这些不是麦子，是严格遵照建筑力学打造的钢铁建筑，几乎不存在任何力量能造成这样大规模又异常精确的破坏。”
虞夏菡心中的震惊同样存在于麦归的心中，学生时代的课本上对于麦田怪圈的猜测是某种外星人与人类交流的方式，或是一些预言性质的神秘图案，可那毕竟还停留在借物体作画的阶段，眼前这番景象可完全不同，这疯狂又精准的破坏力，更像是拿重斧劈砍在铁甲上，凿刻出粗犷凶狠的图案来。
“联想麦田怪圈的可能成因，我想能造成这样可怕的破坏的力量，只能是引力。”
“什么东西能制造出这么大的引力？除非是虫洞。”
虞夏菡说完这句话的瞬间看向麦归，发现麦归也在看着自己。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一言不发，心中皆是惊涛骇浪，那个几乎不可能的可能，实在是太过疯狂。
可麦归忽然移开了视线，不动声色地重新投回到屏幕上去。虞夏菡楞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也只好别过脸看向别处，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
是啊，他们多久没有对视过了？刚才实在太过惊讶，两人都止不住看向对方，毕竟人类对于情绪分享的渴望，又哪里是那么好克制的东西？
可最后还是理所当然的习惯占据了上风。
他们不习惯对视。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好一阵子，麦归盯着的屏幕上始终风平浪静，没有丝毫异常，方圆数公里内都看不到异种的影子。
虞夏菡偷偷抬眼看了看麦归的侧脸，不知是不是错觉，麦归的耳朵似乎有些泛红。
似乎是觉得始终这样沉默着才显得不正常，虞夏菡努力思考着打破僵局的话。
“麦......”她刚刚转头说出第一个字，撞上的却是麦归突然偏过来的脸，张口欲言又止。
两人再次不约而同地偏过头去，气氛还未来得及融化便又再次冻结了起来。
有这么难吗？虞夏菡不由的想到，明明很早以前不是这样的，明明关系已经好起来了，到底是为什么？自从她来到侦查科，他就对她异常的冷淡。
她还记得他第一次得知她加入侦查科的时候，那种表情就好像一把淋了雨的破伞一样，失望又苦涩，明明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最后却莫名变成了惊吓。
“我前天，回了一趟预备区，家里很久没有人气，已经积灰了。”虞夏菡偷偷看着麦归，试探着说道。
“嗯。”麦归淡淡地回应。
“不如等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吧，那个家，已经寂寞很久了。”
虞夏菡看见麦归怔了一下，可他始终没有回答。
良久，麦归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通讯源核中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
“麦归，虞夏菡，情况如何？”是艾尔莎。
“一切正常，没有异种的踪迹，另外，有些新的发现。”麦归回道。
“很好，我们这边也有发现，查尔斯和克莱尔似乎发现了重要线索，马上到原定地点集合，商讨下一步计划。”
“是！”
结束通话后，麦归操控着无人机缓缓回收，随后将安全绳的一端固定在遥控勾爪上，找了个牢固的位置将勾爪固定好，便将绳索垂了下去。
虞夏菡有些想问麦归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可麦归已经顺着绳索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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